阿里布達年代祭18

  「……事情總是這樣……你總是走先一步,我總是遲來一步,現在大家沒路走了,你說我們該怎麼辦?」
法米特的這一句話,說得很輕,但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,也明白眼前正發生著什麼事。
再怎麼盛大演出的戲劇,都有落幕的時候,法米特與夏洛堤一輪戰鬥,打得天翻地覆,令當世強者相形之下有如孩童,但戰鬥已至尾聲,法米特身受致命重創,夏洛堤……這種時空錯亂下所造成的重生現象,也許可以維持很久,但也許……支撐不了太久。
這兩大絕世強人,若是他們願意,憑著他們的力量,可以翻江倒海,移星推月,舉世震驚,但如今……英雄也有末路,我們只能靜靜地看著,看他們兩人最後的結局,一種悲涼的感覺,無聲地在所有人心中蔓延開來。
「夏……」
法米特撫著夏洛堤的臉龐,表情溫柔,雖然是一句話也不說,但眼中所流洩的情意,無聲中卻已說明了一切。
他們兩個人之間,發生過太多的事,有過太多的恩怨,這些不是我們能夠知道的,在眼神交會中,相信他們傳遞著很多的訊息,不過也有些事,是不說出來不行的。
夏洛堤眼睛一眨,一滴晶瑩淚珠自眼角滑下,碰著了法米特手上的血漬,登時劃下一道怵目驚心的血痕。
血淚留痕,在她身為無頭騎士的時候,只讓人覺得怨毒可怖,但現在……淒楚的金髮少女,清秀的臉蛋上血淚斑斑,卻只令人衷心憐惜,再也感受不到之前的那股沖天怨氣。
「……我……我該怎麼辦……」
夏洛堤顫抖著聲音說話,連我們也聽得膽顫心驚,想到一個嚴重問題。若法米特身亡,夏洛堤卻活下來。她痛失愛侶之後,萬一決定血洗大地來洩憤,那有誰攔得住她?別的不說,在場的我們全都要給法米特陪葬,這可實在不太妙。
「夏,到了這個時候……是離開的時候了……」
法米特仍在微笑,但那笑容很勉強,看得出是用盡全身力氣維持的笑,隨時都會支持不住,崩潰下來。
「緣起緣滅,生生流轉,沒有永遠存續的事物,該走的時候……就只能走,差別的地方是,你可以開開心心的走,也可以……難過傷心……」
法米特的話沒說完,便化作一大口血噴出,險些噴得夏洛堤一頭臉,而夏洛堤攙扶住他,能夠協助鎮傷的絕世內力,毫無保留,源源不斷地注入法米特體內,哪怕是能多延遲他一刻生命也好。
「你說!你要到哪裡去?天涯海角、人間鬼界,你走到哪裡我就在哪裡,我要留在你身邊……絕不再離開你了……」
夏洛堤的話也沒能說下去,法米特不能說話是因為傷重咳血,她卻是因為泣不成聲。
金髮少女的這份真情,委實令人感動,但她所提出來的要求,卻又讓人不知該如何是好。法米特馬上就要沒命了,就算要與他生死相隨,也沒人能保證死後的世界還能和他在一起,那麼,難道這段纏綿五百年的深情,就要這麼留下遺憾嗎?
我不相信會是這樣,從法米特現身的那一刻起,他彷彿掌握著一切,把每一件事情都計算好了,如果說,用生命為代價來感動夏洛堤,是他早已有了覺悟的準備,那我不相信他會沒有想到更後頭的事,畢竟,一個絕望的夏洛堤。可能比一個怨忿的無頭騎士更加危險。
那麼,如果法米特有做什麼準備,他能採取的應對策略是……
轟隆!
一聲巨響在眾人耳畔炸開,聲音的源頭來自海面,幾萬噸的海水一下子轟炸上天,化作數道與天同高的水之壁,聲勢驚人之至。
造成這個巨大爆炸威力的,是一艘破浪而出的船艦「長達十丈,通體由白骨所構成,無數森森骨骸錯落組合:三根沒有懸掛東西的船桅高高地舉起,雖然沒有旗幟飄揚,但卻有無數青色鬼火盤旋綜繞,一下維持著浮懸的火焰型態,一下又變化為虛幻的怨魂形象,在陣陣淒厲嚎叫中交錯變化。
造型這麼獨特的船艦,舉世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艘,昔日驚怖東海的幽靈船,此刻……也不知該說是重現於伊斯塔,抑或是重現於東海。
封靈島上一戰,構成幽靈船的邪能與怨氣,受到重創,又失去了「鑰匙」,照理說是不可能這麼快就重組出現,問題是,當年幽靈船的封印是法米特所下,現在下封印的人要發動召喚,那自然沒什麼規則可言,只要魔力足夠,叫幽靈船不會比叫外賣困難到哪去。
幽靈船一現,本來什麼怨靈、鬼火之類的東西,都會隨之出現,但這一次的情形卻是有所不同,當海面回復平靜,幽靈船漂浮在海上,清朗日光分割雲層,照耀在幽靈船的白骨甲板上,除了海潮聲之外,一切是那麼地平靜,什麼鬼火、哭號聲都消失不再,就像是一艘極為普通的船艦。
還真是讓人想不到,那艘恐怖的幽靈船,居然也可以這麼平和寧靜,這是我之前所無法想像的畫面。只不過,看到幽靈船這樣子顯現出來,我大概也能猜到法米特想要做什麼了。
「等到戰爭沒了,我就去東海搞一艘大船,好大好大的船,我和你一起搭船出海,揚帆直至天空的盡頭,探索這個世界的邊緣。」
這是法米特當年對夏洛堤所許下的誓言,因為造化弄人,這個誓言在五百午前沒有能完成,也成了兩人最大的遺憾,如今一切已發生改變,以這樣的方式完成兩人遺願,倒也是一件好事。
「夏……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
夏洛堤扶起法米特,兩個人緩緩從地面漂浮起來。穿著黑色甲冑的金髮少女、一身魔法學徒長袍的青年,看起來是那麼地不協調,但在冉冉升空的那一瞬間,他們看起來又是那麼地幸福,令人欣羨。
忽然,一個黑影從半空中落下,是已經昏厥過去的阿雪,看來像是陷入深沈熟睡,全身上下沒有血跡、沒有傷痕。這令我驚喜不已,因為法米特附身阿雪而現,幹了那麼多超越體能的事,不但以己身為容器,吸納恐怖能量來發招,還硬受了夏洛堤幾次致命攻擊,照正常情形推算,不但法米特要完蛋,就連阿雪也要跟著陪葬。
不過,一代宗師就是一代宗師,法米特的手段果然非我所能測,在承受那麼多傷害的同時,他仍有辦法把傷害回歸自身,沒有讓阿雪來承受創傷,甚至在最後要離開這個世界時,還把阿雪歸還回來,沒有拖著她一起完蛋。我相信這麼做的代價,會對他本身極為不利,但他似乎是打定主意捨己為人,這種大無畏精神我除了讚歎一個蠢字,也不曉得還有什麼話可說。
站在我身旁的茅延安,推了我一下,笑道:「嘿,你很會死鴉子嘴硬嘛,阿雪得救,你明明就很高興,怎麼一副嫌人家蠢的樣子?那個謝字很難說出口。」
「囉唆,我謝你老母!」
我應了一句,眼睛仍是望向半空,注視著天上的兩個身影。
一個「蠢」字,似乎仍不足以形容法米特的作為。相隔五百年的重生,在笑眠舊日情仇的同時,法米特還打算締造更大的奇跡,特別是與夏洛堤攜手合力,他們兩個人所能夠施放的魔法,幾乎是具有無限的可能性。
我們在地上仰望,只見法米特伸出右手,橫揮出去,施放出的魔法力猶如點點星光,灑向百尺外的空中。
「嘶啦!」
一種奇異的破裂聲響,來自天空,法米特的一擊赫然斬裂空間,製造出一道時空裂縫。這一擊的破壞力,固然是令人嘖嘖稱奇,但更為了得的一點,則是空間縫隙中掉落出了一件東西。
破裂時空,無論用魔法或武技來做到,都是最高等級的技巧,平時連看一次都很困難,但在這一戰中,我們已經看了一整個晚上,從黑夜看到白天,可以說是看到沒反應了,不過當我們看清楚掉落下來的東西,還是被嚇了一跳。
掉落下來的東西……赫然是兩具人體,是兩個本來應該永遠在時空縫隙中飄流,永遠不見天日的人。
李華梅與心燈居士!
這兩個人原本處於靜止狀態,一從時空漂流狀況中解放,暴露在陽光底下,心燈居士立刻發出一聲慘嚎,在陽光的熾熱照耀下,整個身體化成一團火球。
不管再怎麼厲害的邪靈,對陽光都會有出於本能的恐懼,更別說被照個正著,那情形就與冰雪被烈日曝曬沒多大分別。心燈居士若是採取什麼防護措施,是可以在陽光底下活動,但在全無準備的情形下被陽光直射,後果就是烈火焚身,跟著就在一陣劇烈的連鎖爆炸下,魂飛魄散。
黑巫天女費盡心機,無非就是想把已亡愛侶拉到人間,兩相廝守,但這番苦心圖謀到了最後,卻令心燈居士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,如果一切重來,我想黑巫天女應該會有不同的選擇。
陽光是邪靈的剋星,對生者自然沒有殺傷力,所以與心燈居士一同出現的李華梅,只有單純承受了爆炸威力,傷上加傷,雖然咳出一大口血,但卻清醒過來,半空中一個肋鬥,落地時兩腳控制不住力道,深插入土,但看得出沒有生命危險。
李華梅的腳一落地,周圍就掀起了一陣陣歡呼,羽族女戰士幾乎都是她的鐵桿支持者,見到主帥安然無恙,奇跡似的生還脫險,剎時間歡聲雷動。要比心情,我當然比她們更要興奮,但在狂喜湧現心頭的同時,我卻下意識地移開目光,在人群中找尋一個目標。
在這一戰中,羽虹為了心中信念、為了不讓這個世界淪入黑暗,捨生忘死地戰鬥,功勞一點也不亞於李華梅,但在這個萬眾歡騰的時候,卻似乎沒有多少人想到她的存在。
心燈居士現身的時候,出手一擊將羽虹封凍於巨冰之中,現在她仍被困於冰裡,我不曉得她是否仍有知覺,就算有知覺,剛才羽虹雙眼受傷,此刻也還閉著,應該是看不到現場發生的這一切。
這樣子其實最好,因為心燈居士已經魂飛魄散,永不超生,基本上可以說是徹底毀滅,這種事如果被羽虹親眼目睹,那連我都要說一聲:太殘忍了。這世上,不是每個人都有福氣看自己老爸死上兩次,這福氣……還是別讓羽虹承受吧。
我目光從羽虹身上移開,望向李華梅,與她交換了一個目光,確認彼此沒事後,我再次望向天空,看看連續締造奇跡的法米特,還有什麼作為。
「……唔,小朋友,暗黑召喚獸不是你所理解的好東西,它背後所蘊含的黑暗,你未必承受得起。」
法米特口唇微動,所說的話是直接在我腦中響起,雖然沒有明說,但我卻聽出了一些端倪,只不過無法細問,而且問的東西應該也得不到回答。
這時,天上突然發生奇異變化,幾道長長的金光,彷彿河流,在雲層中穿梭劃過,過不了多久,金光便流竄過整個天空,把天空化成一個金色的大海。
「這……這是……」
從靈波反應中來看,這並不是法米特做了什麼,而是比人類更高層次的靈體,或是神、魔之類的高等靈體現身,所引起的現象,法米特五百年前曾與神明締造契約,現在很有可能就是契約最後的一部分,神明降臨,來作契約的收尾,每個神明都有不同的降臨現象,此刻滿天金色雲海遍佈的異象,就代表著神明的身份,不過‥
「奇怪,這種靈波的感覺,非神非魔,有的只是……混沌,怎會……」
混沌代表著初始、無屬性,這是種獨一無二的特質,我過往從沒在神明或魔族身上看過。況且,這種金色的雲海,我不曾聽人提過,只在一本古籍中看到,可是那是極不可思議的事。
「……不可能吧?萬神之神、萬魔之魔……至高無上的初始之神,不可能請到這麼大尾的下來吧?它是不可能和一般人締結契約的啊……」
我低聲自言自語,難以掩飾心中的震駭之情,如果這個推測屬實,那麼五百年前的東海之濱,恐怕連法米特自己都沒想到,能夠召喚來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人物。
創造鯤侖世界的初始之神,被稱為創世神的那一位!
所有修過基礎魔法理論的術者,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存在,創造了整個世界,包括所有的神魔,都由它所創造、提升,是神中之神、魔中之魔,一切的神魔都由他操控。
照理說,這麼高位階的一個存在,如果能夠與他締結契約,那可以發揮的神通力幾乎是無限,比任何主神級的神魔還要強大,雖然必定會為此付出極大代價,可是殺頭的生意有人做,這世上不曉得有多少術者,想與創世神締結契約,哪怕是主奴契約都好,但卻從沒有過成功的例子。
沒成功的道理其實很簡單……找不到門道!
所有的神魔,無論是召喚代價怎麼大,都有一個召喚的咒文與儀式,但卻沒有任何方法能夠召喚創世神,更別說是締結契約了。歷史上曾經與創世神締結過契約的術者,都不是經召喚而引出創世神,說得明白一點……這位大神祇是自己爽來看看,世上根本沒有任何方法能強制他降臨。
法米特能夠進行多重次元召喚,創造出許多不可思議的奇跡,這固然是他本身的魔力強大,但我想很大的一個理由,是因為有造物主的支持,所以才能夠打破物理限制,完成這些奇跡。
五百年前在東海之濱,法米特並沒有指定召喚的對象,只要能與他締結契約,完成他的心願,不管是什麼神魔都無所謂,卻沒想到那樣一番激情演出,竟讓創世神降臨,與他締結契約?助他完成這番心願,真可以說是百世難逢的奇緣。
這個奇緣所帶來的影害,不只是完成心願,甚至還帶來其他的好處,法米特與夏洛堤飄在空中的身影,越來越淡化,很像是要魂飛魄散,但在空中的金芒流轉下,兩個淡淡的身影忽然消失,再出現時,居然是現身在海面的幽靈船上。
三根由白骨所拼組的巨大船桅,忽然升起了白色的風帆,大大的帆面鼓滿了風,開始慢慢地往前行進,還升起一面鮮紅的骷髏旗幟,迎風招展。
一度消失的無數怨魂,這時又重新出現,成千上萬的碧綠光點,凝化成鬼火,圍繞著幽靈船打轉,但卻與先前不同,不像是在鼓噪作祟,反而給人一種安靜祥和的感覺。
這實在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,成千上萬的幽靈出現,卻沒有弄得怨氣沖天,烏雲蔽日,反而還能那麼風和日麗,一派平和景象,這很不可思議,不過,我卻覺得似曾相識,因為以往阿雪在召喚、驅使陰魂時,氣氛就與這很像,近似超度多過驅策,那種感覺……很好。
「幽靈船要開了!」
「朝海平面盡頭走的樣子,到底要航向何方啊?」
「上面有兩個人影,是剛剛的那兩個人嗎?」
天上的金色雲海消失,幽靈船的甲板上,兩個模糊的人影站在那邊,沒有揮手、沒有說話,只是靜靜地朝我們看來。儘管如此,從那對年輕男女手牽著手,並肩站立的樣子,我們都能感受到一種幸福。
法米特在笑,夏洛堤也在笑,他們的眼中像是只有彼此,五百年前攜手航行遠遊的夢想,就在今天實現,長久以來的遺憾,終於得到了填補。
望著幽靈船漸漸揚帆遠去,岸上的人們議論紛紛,為著這一仗的結局而嘖嘖稱奇,但隨著幽靈船而去的人,並不是只有法米特、夏洛堤,那些縈繞在幽靈船周圍的碧綠鬼火,也一同遠去,直航向海平面的盡頭。
剎那間,我明白了法米特的安排。這艘幽靈船往後將會航行陰陽兩界,作為孤魂野鬼的指引,凡是找不到歸處的無主孤魂,只要遵循著幽靈船的軌跡,便能夠找到方向,超度升天。
長久以來,東海之上所累積的亡魂與怨氣,實在是太多也太深了,現在能有一雙引航者出現,或許這就是消弭怨氣的最好方法……不管是幾百年、幾千年,只要東海上的怨魂不淨,這艘幽靈船就會繼續航行下去:
「……也好……這樣子其實最好……」
我喃喃自語。其實,作為淫術魔法的傳人,我有很多問題想問法米特,無論是暗黑召喚獸的秘密,還是淫術魔法本身,都有一些我尚未了悟的問題,想要向法米特請教。
只可惜,天不從人願,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,我沒有時間去向法米特請教,而這位祖師爺似乎也不打算指點後輩,這個遺憾只能是個遺憾了。
往者已矣,不是我們能夠關心的,但一直到幽靈船消失以後,眼前這片無盡汪洋仍然存在,這時人們才意識到一個很要命的問題……這片海洋什麼時候才會消失?
法米特進行境界召喚,造成次元重?,現在法米特與夏洛堤都離開了,但重?現象卻沒有解除,這麼一來……巴格達從此與東海相連接,那該如何是?被吞噬掉的土地,還有就此衍生出的環境、政治問題,光是想想都令人頭痛。
「應該不會持續太久……」娜西莎絲道:「一個空間有自己的復原能力,雖然遭到扭曲,可是經過一段時間去平衡,最終仍是會回復到應有的樣子。」
這是娜西莎絲與一眾魔法師短暫會商後的結論,認為這種次元重?現象,最終也是會自動解除,但時間會持續多久,這就說不準,有可能是幾天,也有可能是幾個月。
除了這個嚴重的後遺症,還有一個問題也引起我們的注意。造成這一戰的罪魁禍首,就是黑巫天女,現在戰局結束,心燈居士已經魂飛魄散,黑巫天女也被我的一擊給封化成金像,事情本該這樣子結束,但……
「咦?金像怎麼會有裂痕?」
白瀾熊審視那座金像,發現了這個異常問題,我趕去察看,瞥看了幾眼,心中頓時連叫不妙,只是表面上行若無事。
「哦,這個沒什麼,只是我功夫還練不到家,金像裡頭有雜質,所以才會裂開。」
這是個很爛的解釋,但我知道白瀾熊不會追問下去,因為他一直是個很夠義氣的朋友,雖然知道我的這個答案不妥,但卻沒有多問,只是朝我使了一個眼色,搖了搖頭。
我曉得他不贊成我的做法,可是現在卻非爭辯的時候,若讓太多人往意到這件事,我很快就會有大麻煩,所以急忙拉過他往旁邊走。只是,這個動作可能遲了點,因為就在我拉著白瀾熊走路的同時,我也看到李華梅困惑的目光朝這邊看來。
李華梅的精明厲害尤勝白瀾熊,更糟糕的一點,是她未必會在這件事上頭網開一面,要是她在這時候揭破,後果將會非常麻煩。
所幸,李華梅的目光水平掃過去,沒有停留,讓我鬆了一口氣,可以暫時把這件事情給混過去。
(唉,這個人情可大了,達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樣是對是錯……賭太大了。)
心中閃過這樣的牢騷,我表面上行若無事,開始指揮伊斯塔人,收拾這場戰鬥完結後的殘局。
巴格達一戰,如果把敵人看成是無頭騎士,那麼伊斯塔這邊說不上是戰勝,只能說是逃過一劫;假若把黑巫天女當作是敵人,那也只能說是慘勝,因為伊斯塔最精銳的魔法師團,傷亡慘重,甚至可以說參戰的十中七八都陣亡,死者還多過傷者。
這樣慘痛的代價,我想伊斯塔開國以來從未有過,之前不管是怎樣的大戰役,魔法師團都能夠保留元氣,受到重創的都只是那些重裝部隊,妥善地發揮肉墊的用途保護好魔法師團。
但這一次……魔法師團是在施放大型魔法中,直接被捲入戰鬥,絲毫沒有其他部隊的掩護,發生近戰,傷亡自然是極慘重。
不過,考慮到這一次戰鬥的特殊性,我不得不說,哪怕這次有護衛部隊隨行,當這些特別被製造出來的肉墊部隊,碰上無窮無盡、不死不滅的冥皇大軍殺來,結果還不一樣是全軍覆沒,拖延不了多少時間。
無論如何,這次的無頭騎士事件,確官是重創伊斯塔,造成國內精英人才為之一空,相信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,伊斯塔都沒法彌補這個傷害,起碼要十幾年的時間,才有可能重新回復國力。
這一戰最後的結果,法米特與夏洛堤攜手乘船而去,黑巫天女被金封僵斃,心燈居士魂飛魄散,可以說正派大勝,暗中作惡的壞人,都得到了應有的下場。
戰爭結束後,收拾工作也是異常棘手,弱體化的伊斯塔,現在必須要招待幾個來頭太大的人,仔細想想,這種盛況也是歷史上僅見,至少在我的記憶中,還不曾聽說過什麼時候發生了這種事。
五大最強者之四,匯聚一堂!
既然能得到最強者稱號,那都是大地上武道修為臻至絕頂的強人,本身可能在軍政領域獨霸一方,堪稱是一怒天下懼、安居諸侯息。像這樣的人,通常難得離開常住地,平時光是兩個人不小心路上撞到,打聲招呼,都可能引發滔天巨變,更別說兩名最強者級數的高手進行決鬥、連手,所必然造成的巨大影害。
之前伊斯塔請動萬獸尊者、李華梅,連手合戰無頭騎士,這已經是大地上百年未曾一見的大事,後來戰鬥到巔峰時,心劍神尼現身相助,若再把死鬼師父心燈居士也算上去,當今世上五大最強者已至其四,就只剩下我家的死鬼老爸缺席沒到。
然而,根據我對我老爸的瞭解,他本人雖然沒來,卻必定派了眼線與監視設備在附近。因為對他們這種級數的武者而言,能夠親眼目睹、感受巴格達一戰的過程,對自身修為將有極大幫助,比吃什麼大補丸都有用,甚至有可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,找到突破自身局限的途徑。
殺頭的生意有人做,以變態老爸的精打細算,我才不信他肯放棄這麼一塊美味肥肉。心劍神尼的想法多半也是如此,要不然這個與我老爸變態程度平分秋色的死人妖,大老遠跑到伊斯塔來,難道真是為了普渡眾生?
就算是普渡眾生,也沒可能選擇伊斯塔,心劍神尼是伊斯塔的大叛徒,當初仗劍殺出伊斯塔的時候,雙方結下不共戴天之仇,這種大妖人哪會有什麼愛國情懷?不趁機落井下石就不錯了,哪可能對故國雪中送炭?
現在心燈居士魂飛魄散,可以忽略不計,但仍站在這裡的三名絕頂強人,各自有不同的目的與打算,伊斯塔要如何安撫他們,相信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。
◆ 第二話:波濤連起.苦戰不休
李華梅是以阿魯斯為首的皇室派請來,現在國王駕崩,阿魯斯應該會順理成章繼承王位,雖然他在此戰中傷勢甚重,快變成了一個半殘廢,不過登基大概沒什麼問題,當初承諾李華梅的利益,可以一一兌現,李華梅將會大撈一筆,雙方互取所需,不會有什麼問題。
萬獸尊者出手協助伊斯塔,代價是要讓伊斯塔解放奴隸,現在伊斯塔境內的獸人奴隸,凡是老弱婦孺,都已經被送走,乘船繞陸離開,只餘下幾十萬青壯獸人被安置在巴格達附近,只待伊斯塔放行……
依照戰前的協議,伊斯塔現在就可以實現承諾,把這幾十萬獸人奴隸給送走,但我們一直很顧慮的事,就是伊斯塔很有可能在戰後反口不認,甚至趁戰鬥結束,我們最虛弱的一刻,過河拆橋,反過來狙殺萬獸尊者。
然而,從現在的情形來看,伊斯塔要過河拆橋並不容易,萬獸尊者的傷勢不輕,卻不至於失去戰鬥力,我們又有李華梅這個強力友軍,兩邊合力,實力殊不可侮,反倒是伊斯塔那邊,主戰力被夏洛堤給重創,傷亡狀況比我們還嚴重許多,我實在看不出他們有什麼本事與我們反口翻臉。
最危險與棘手的人物,反而是心劍神尼,這傢夥心理變態,很有可能一個看不順眼,就放手大殺……這裡是她的故國,遍地仇家,有什麼東西看得順眼的?
更讓我擔心的一點,則是心劍神尼與阿雪的關係。心劍神尼這個用胸部來認人的死變態,先前沒有認出阿雪的身份,但是阿雪作為魔法陣樞紐,開啟境界通道,這是再明白也不過的證據,當年心劍神尼殺出伊斯塔,還在強褓中的阿雪便是被她所帶出,一見到這證據,怎麼可能認不出阿雪。
我們從金雀花聯邦逃往伊斯塔,很大的一個理由就是因為怕阿雪被心劍神尼認出,後果不堪設想。如今最擔心的這件事成真,雖然阿雪還暈倒在地上,呼呼大睡,不過我卻冷汗直流,難以想像接下來發生的事。
「唔……阿彌陀佛,好像沒有我們的事了啊……」
心劍神尼口稱佛號,緩步朝我們這邊走來。她一手持拂塵,一手豎佛掌,長劍早已還稍插回腰間,看上去面目慈和,確實是一脈有道高人的風範;灰袍上染滿點點鮮血,有她自己的,但更多是來自那些被她所斬殺的敵人,我懷疑甚至可能還有一些伊斯塔人的,畢竟這個變態人妖喜怒無常,要是突然砍幾個自己人來爽一下,也沒什麼不可能的。
阿雪是心劍神尼花了多年心血調教出的成果,現在收成的時刻已到,誰敢擋在她面前,絕對是神阻殺神、佛阻殺佛,任誰的面子都沒得講。看似有道之士緩緩靠近,其實卻像是一支吐著紅信的大蟒蛇,逐步接近目標獵物……
與心劍神尼發生戰鬥,其實我並不怕,這倒不是我對自己太有信心,而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,萬獸尊者、李華梅都會替我出頭,伊斯塔人當然也樂意落井下石,這樣子一戰,心劍神尼反而會吃上大虧,佔不到什麼好處。
我真正擔心的,是心劍神尼認出阿雪後,阿雪會有什麼反應?這不管怎麼處理,都會是個難以解決的麻煩,趁著阿雪仍然昏睡,我希望能在不驚醒她的狀況下處理掉。
眼看心劍神尼一步一步接近,我卻想不到什麼應對之法,正自心急,忽然人影一晃,一個人搶先站在我身前,卻是娜西莎絲。
「烏普索!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,給我退下!」
娜西莎絲所喊的名字,想必是心劍神尼出家之前的俗名,而她膽子也很大,明知道心劍神尼對伊斯塔人全無好感,居然還敢這麼直呼其名,這可以說是形同自殺。
「阿彌陀佛。」
心劍神尼長吟一聲,腰間的長劍受到內力所激,彈射飛出,破空繞行一周,竟然往封住羽虹的那塊巨冰射去。
「轟」的一聲,整塊巨冰炸成粉碎,但被困於其中的羽虹,卻毫髮無傷地倒下來,成功給釋放出來。這一擊先聲奪人,只要看到那一劍擊破巨冰的威勢,就曉得她在剛才一戰中受的傷並不嚴重,仍有大把本錢戰鬥,至少……御劍一擊殺掉娜西莎絲,這是絕對做得到的。
然而,娜西莎絲也是見過大風大浪,沒這麼容易就被唬退,心劍神尼的一招雖然將巨冰粉碎,娜西莎絲卻像是沒看到一樣,仍是站在心劍神尼正前方,阻住她的去路,不讓她前進。
以心劍神尼的個性,這樣子攔她,馬上就是一場腥風血雨要上演,我們都做好了戰鬥準備,哪想到她看著娜西莎絲,先是看看胸口,再把目光上移,在娜西莎絲的臉上停留片刻,突然笑了起來。
「伊斯塔的新一代,倒是挺有趣的……」
這一句話包含著很多層的意思,特別是出自心劍神尼口中,天曉得她覺得有趣之後,是打算要怎麼來玩。
娜西莎絲不是好惹的女人,心劍神尼也不是會看人臉色做事的善男信女,兩人之間更有許多國仇家恨可算,有非常足夠的理由拔劍動手,打上一場硬仗,這或許就是娜西莎絲的打算,不過,在情勢緊繃的當口,茅延安輕咳了一聲,讓人注意到他的存在。
「兩位,戰鬥剛剛結束,或許你們沒有察覺到,但還有很多傷者急需送醫搶救,如果兩位都沒什麼意見,那麼我們各自分開,大家找地方休息,讓該搶救的人得救,這樣子如何?」
憑茅延安的面子,照理說是不夠份量來調停的,可是,或許是對峙的雙方都需要個下台階,心劍神尼大袖一揮,橫飛在天上的長劍立刻受到召喚:「刷」的一聲回歸鞘內,彷彿是一個有生命的靈物。
人劍合一到如此境界,相信在場的萬獸尊者、李華梅會非常手癢,想要與她一鬥,不過我卻只是慶幸心劍神尼如此輕易罷手,願意接受茅延安的提議,罷手休息,由伊斯塔方面統一安排。
「喂,小子。」
心劍神尼放棄了阿雪,改朝我這邊走來,我心中一驚,還來不及找地方躲,就聽到她陰側側的聲音傳來。
「雙靈共一體的現象,這沒什麼特殊,但法米特消失的時候,遺留了相當強大的能量在她體內,現在的狀況非常不穩定,隨時有可能爆炸開來,那時候的殺傷力,可不會比黑核晶遜色多少……」
心劍神尼的這番話,我聽得莫名其妙,搞不清楚是什麼意思,花了十幾秒才意會過來,她所指的很可能就是阿雪。法米特附身阿雪,做出那一大堆事,終究還是有些不良影響的,這點我沒看出,但心劍神尼眼光何等高明,看出了阿雪的不妥,發言警告。
聽起來事情似乎很嚴重,爆炸威力若比得上魔界的黑核晶,起碼可以把大半個巴格達炸上天去,真是不妙之至,但我還想不出該怎麼解救,正要出聲詢問,忽然聽到心劍神尼輕笑起來。
「嘿,這麻煩你喜歡撿去,那從今以後就歸了你吧。」
我只聽見這一句,還來不及再問些什麼:「刷」的一聲,金劍再次由心劍神尼腰間離鞘飛出,而她腳下一點,踏在劍上,整個人瞬間化作一道金芒,破空而去,眨眼間就直飛上天。
「烏普索!你別走!」
或許是因為太多的國仇家恨牽扯,當看到心劍神尼破空飛起,娜西莎絲咬牙切齒,破口喝罵,與她平時的冷靜模樣迥異,連我都很意外,想不到心劍神尼能使娜西莎絲如此失去冷靜,這實在很不尋常。
然而,少了一個心劍神尼,確實少掉很多麻煩,我望向茅延安,他一副無辜表情,攤了攤手,表示他也在狀況外。
心劍神尼應該是認出了阿雪,但她卻把阿雪給拋下,獨自飛身而走,若要說她怕在伊斯塔惹麻煩,被人圖殺,這樣未免太過看她不起,當年伊斯塔全盛時期,她也無懼,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時候。再者,她說把阿雪交給我,甚至還是從今以後都歸我,這又是什麼意思?她花費多年心血所栽培的果實,一下子就轉送給別人,這哪說得過去?
我皺著眉頭,百思不得其解,不過眼下卻不是在這呆站的好時候,阿雪的問題急需要處理,還有其他人的很多問題,得要快點行動起來,我連忙斥喝眾人,把傷員?起,迅速送醫。
這一場戰鬥至此正式結束,雖然遺留下來的問題還很多,不過精疲力盡的我們,現在只想找個地方,好好閉眼休息一場。安排好起碼的醫療善後工作,我把阿雪抱起,急急忙忙趕回所住的驛館。
在我趕回去的路上,看到大批部隊調動,行色匆匆,那都是奉命去收拾善後的,雖然不知道他們要怎麼收拾那一片汪洋大海,不過這都不干我的事了。
路上還遇到了一個熟面孔,白牡丹帶領著醫療人員組成的大隊,急忙趕來,看到我抱著阿雪,白牡丹微微一愣。
「怎麼了?那邊的傷亡情形嚴重嗎?阿虹沒事嗎?」
白牡丹神情焦急,衣衫上滿是血汙,看來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先治療一批了,而羽霓一早就重傷被送了回去,白牡丹也應該看過,只是不曉得羽虹的安危,所以一開口就問起了羽虹。
我沒有回答,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,便朝後頭匆匆一指,明示羽虹的所在,白牡丹更不多話,急急忙忙就率領人衝過去了。
看著白牡丹的背影,我的感覺十分複雜,但從理智上來說,我倒是很佩服她跑來跑去的辛苦。
「……唔,還是先看看阿雪吧,對了,那個笨蛋未來呢?兵荒馬亂,沒看到他的人,該不會已經被冥軍給順手幹掉了吧?」
未來在成功找到夏洛堤的頭骨後,被黑巫天女一擊創傷,之後便一直沒有看到人,單就個人願望來說,我是滿希望這小子被幹掉,可是忍者最擅長的本事,就是混水摸魚,隱遁求生,我這個願望沒什麼可能實現,就看這小子什麼時候冒出來了。
匆匆趕回驛館,進入自己的房間,我把阿雪橫放在床上,自己去找一些魔法藥材與道具。
心劍神尼臨去前曾有交代,說阿雪的體內現在蘊藏強大能量。法米特附身阿雪,連續發動了多式強大魔法,若要說有什麼殘留能量,仍存於阿雪體內,那也是完全說得通的事。
我拿了一些道具,想要試著做一下診治,心裡其實一點把握也沒有,這種事情最好是找白牡丹來幹,專業人士比較有得依靠,但現在……殺了我也不敢把阿雪送去給她醫,要是那股能量有什麼問題,爆炸起來,這麼大的波及範圍,我是死定了。
「阿雪,你醒了……」
聽到身後有點聲音,我回轉過頭,想看看阿雪是不是已經甦醒過來,哪想到一轉過頭,眼前的景象讓我呆住了。
阿雪不知何時,已經在床上坐起身來,而且還急切地脫去身上的魔法師袍,只留下一件貼臀的小內褲。
黑色的長髮披灑下,可以看到她那遮掩不住的肥美乳房,微微突起的尖端兩點,柔順的秀髮性感披散著,嬌嫩的紅唇,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睛看著我,散發著嬌艷的春情,令我的肉莖立即硬挺。
「喂,阿雪你……」
我叫了一聲,但阿雪卻沒有回應,只是慢慢地從床上坐起身來,那個眼神很奇怪,又嬌又媚,性感冶艷,看得我心頭一陣陣慾火燃燒,就是覺得這眼神不太像人,倒像是一頭發情的母獸。
剎那間,我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,現在的阿雪應該是失去了意識。每一次阿雪使用魔法,事後都會春情勃發,需要排乳、發洩,才能散去體內的慾火,這次法米特所殘留的能量,是超乎想像地龐大,一下子發作起來,登時燒得阿雪失去理智,變成了一頭被原始本能驅使的發情母獸。
阿雪嬌媚地對我微笑,朝我走來,雪白的狐狸尾巴曼妙地擺動,白色小內褲緊緊包裹著她的屁股,隨著走動一扭一扭地甚是迷人。
我還來不及說什麼,阿雪就撲上前來,一把將我抱住,豐滿的少女侗體在我身上磨贈,我輕輕摟住了她的腰,她低下了頭,露出雪白的脖子,我輕吻著她的脖子,細膩的肌膚令人沈醉,雙手也不客氣地撫摸她的身體,並一路向上握住了她那肥碩的豪乳,慢慢地揉搓著。
阿雪輕聲呻吟著,高高仰起了頭,渾身一陣顫抖,手也順勢隔著我的褲子揉搓肉莖,一陣快感從下體傳上我的大腦,我用嘴吻住她那嬌艷的紅唇,隨著她揉搓肉莖越來越快,一陣強烈的快感更加猛烈地衝擊著我。
我鬆開了阿雪的乳房,迅速的脫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,全身只剩下一條內褲,肉莖把內褲支起一個高高的帳篷。我輕輕地把阿雪轉了過來,仔細端詳她的美妙侗體,雪白光滑的肌膚,呈現出誘人的細膩,就連渾身的獸毛都白皙柔順;胸前一對豐滿肥白的乳房,令人著迷,兩粒粉嫩的乳頭,因興奮而驕傲的挺立著。
我的目光來到阿雪下半身,白色內褲緊緊包裹著花谷,兩腿間微微隆起,如同裡面藏著一個剛出爐的肉包,令我不禁想撲上去狠狠咬上一口,我伸出雙手抓住了阿雪的豪乳,堅挺的乳頭頂在我掌心,豐滿柔軟的乳房我一隻手根本不能完全掌握。
阿雪雙手也緊摟住我的脖子,我低頭吻住了她嬌艷的紅唇,忘情的吻著,肉莖隔
著內褲頂在她柔軟的小腹上。
「嗯……嗯……」
阿雪輕聲呻吟著,我的嘴唇一路向下來到她胸前,含住她粉嫩的乳頭,用舌尖輕輕在上面琉著。
「喔……喔……」
阿雪的呻吟更加迷人了,我的嘴唇往下繼續遊走著,親吻著她的小腹,阿雪的手抱住了我,身子往後弓著,嬌艷的紅唇微張著,發出更嬌媚的呻吟。
我蹲在地上,雙手從下插入她的內褲,撥開了亂搖的狐狸尾巴,抓住她豐滿的屁股,輕輕揉著,並用雙唇隔著她的內褲,親吻著她隆起的陰部。
接著,我分開阿雪的大腿,仰起頭凝視著她雙腿中間,那裡已經濕得一塌糊塗,內褲的中間已經完全濕透,呈現出小穴美妙的輪廓,我伸出舌頭去蟋那濕潤的部分,並用嘴唇用力吸著她那已濕透內褲的愛液。
阿雪渾身顫抖著,雙腿已無力支撐她的身體,慢慢向我頭上坐了下來,我順勢躺在地上,她也跪坐在了我的嘴唇上,身體前傾,雙手扶著地毯來支撐她那無力的身體。
我用手指勾住阿雪的內褲,並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屁股,示意把內褲脫下。阿雪順從地把臀部?起,並?起一條腿,十分配合地讓我把她的內褲脫掉,我近距離欣賞著她那迷人的花谷,因興奮而被愛液完全濕潤,微微地張開著,散發著誘人的光澤,愛液順著蜜唇慢慢流下,匯聚成一粒完全透明的水滴,連接滴在我的鼻子上。
「坐下來!阿雪。」
我雙手一把抓住阿雪肥嫩嫩的屁股,往下一拉,熾熱的花房一下子坐到我嘴上,我嘴唇和她的蜜唇來個親熱接吻。
「啊……啊……」
阿雪發出了動人的呻吟,我張大嘴完全把她的花谷吸住,並用舌尖在她那火熱裂縫中來回滑動,阿雪的屁股開始不斷扭動,呻吟聲也越來越快,我感覺到她的愛液越來越多,不斷流到我的嘴裡,如同瓊漿玉液般甜美。
我嘴唇向上移動,來到了她的蜜蕊,我一下子吸住,用舌頭在上面快速打轉,阿雪的花房往下壓著,並前後擺動著屁股,越來越多的愛液順著我下巴流得我滿脖子都是。
「啊……師父……爽……爽……阿雪要洩出來了……」
阿雪突然直起了身子,全身都繃直,把她的花谷用力壓住了我嘴巴;我知道阿雪的高潮到了,她身體一陣劇烈的顫抖,從花谷深處湧出一股甘甜可口的蜜汁,流入我的嘴裡。
來了一次高潮,阿雪整個人癱在我身上,照常理講,她起碼也要喘息一下,回復點體力,但整個陷入發情狀態的她,卻顧不得休息,趴癱在我身上,雪膩肌膚貼著我身體上下摩擦,圓滾滾的肥碩乳瓜頂壓著我,雙手急切地探索我跨間,想把硬挺的肉莖往自己體內塞去。
「嘿,別急,不用現在就急著上啊!」
我雖然是這麼說,卻也知道阿雪體內的魔力失衡,必須讓她盡快藉著交媾來宣洩,否則後果不堪設想。
「阿雪,趴下去,不要急,趴下來就給你搞。」
我讓阿雪調整姿勢,趴了下去,從後頭望著阿雪趴在地上的侗體,腰部一挺,輕而易舉便將肉莖頂入阿雪的肛菊。
阿雪的纖細的腰裸露著,皮膚嫩白,發出無限的誘惑力;腰部以下的臀部,那無比性感的臀部,現在正貼住我的下身,把肉莖含在雪臀深處,細細吞吐。
我感到阿雪的腰肢正在微微地帶動著臀部扭動,雖然幅度不大,但是每一次的扭動,都恰到好處地配合了我在她肛內的抽動,肉莖在她每一次的扭動中都能夠體驗到一種美妙感覺。
表面上看起來,阿雪似乎並沒有所動作,但是這種微妙的迎合,只有插入她的優美的身體裡才能感覺到。
我俯下身子,剛好可以聞到阿雪的頭髮,阿雪那秀髮裡散發著淡淡的女性體味,還有陣陣的汗水氣息,帶來雌性的刺激,讓我加緊了下身的抽插。
抽插的節奏慢慢變快,從這個角度往前看,高翹的臀部以其迷人光澤和優美線條散發出無窮吸引力。我上身趴在阿雪身上,貼住小狐女的屁股,不停地前後抽動自己的下身。
我飽嘗了小狐女秀髮的溫馨後,再度支起上身,開始衝刺,阿雪的聲音忽然輕了下去,代之以低沈的悶哼,屁股扭動的幅度開始變大。我看到了阿雪的屁股扭動起來,陣陣強烈的快感,從胯間直衝腦門,險些就克制不住自己。
阿雪嬌嫩的屁股不斷摩擦我兩側股溝,而我在她肛內的肉莖也正遭受致命衝擊,一陣陣似有無窮媚力的波浪式湧動……
我更加有力地抽插著肉莖,阿雪也報之以更加熱烈的反應。她肛菊內的湧動激烈起來,我明顯感覺到了,也有了射精的慾望,我不想抑制,以更加勇猛的動作狠插緊窄嫩肛。
阿雪的反應也愈加明顯和強烈,我感覺到她的屁股肌肉幾次毫無規律地抽搐,腸道深處的湧動,開始打亂了節奏,溫度也再次升高……
「啊……師父……阿雪……阿雪還要……快射給阿雪……嗯……」
阿雪縱聲嬌吟,聲音一下高過一下,忽然,阿雪的腿突然繃直了,屁股也一動不動,臨近高潮了。
我從阿雪腋下探手過去,結實抓握住她的兩團乳肉,稍一用力,香滑濕膩的奶水橫溢流出,阿雪的身體一下子停止了扭動,雙腿繃直,在噴奶的同時,屁股上肌肉也繃得緊緊的。
幾秒鐘之後,阿雪一陣抽搐,身體不停微微抖動,嘴裡發出「啊」的一聲,隨即變成持續的悶哼,屁股再次扭動起來。
幾乎同時,我也開始呻吟起來,下體猛力抽插著阿雪的屁股,屁股上的肌肉有力並快速收縮,約莫過了半分鐘,我俯下身子,壓在阿雪的上身,下體後臀上的肌肉還在不斷收縮,只是稍稍減慢了。
我撫摸著阿雪的一頭秀髮,吻著她的後頸,這樣過了好幾分鐘,直到我停止了動作、射出體內的每一滴精漿,才從阿雪身體裡抽出肉莖,站了起來。
二次高潮過後的阿雪,身體完全癱軟了,無力地趴在地毯上,高高地翹著雪白屁股,猶自滿溢著奶水的巨乳,一下一下地擺盪著。
「師、師傅……人家還要……」
「……別急……我也才剛剛出了一次……」
我舔了舔手,把手上沾到的奶水給舔了乾淨,只覺得香滑可口,補充了一點剛才消耗的體力,然後便跪在阿雪的身後,繼續親吻著她還在輕輕抖動的身體。
阿雪跪在地毯上,上身完全趴在地上,白嫩的屁股就翹得高高,把她高潮後的可愛菊花蕾完全呈現在我眼前。
我大口大口地親吻著阿雪的屁股,用舌頭舔著她濕灑灑的花谷。感受那柔軟的感覺,阿雪輕輕扭著屁股,溝中那可愛的菊花也似乎急不可耐地向我開闔,我用指頭輕輕在她可愛的屁眼上點觸著、旋轉著,阿雪立刻又發出一陣陣的呻吟。
過了一會兒,稍微疏解掉體內慾火的阿雪,回復了些許清醒,扭轉過腰,直起身體,含情脈脈地看著我,並主動的吻了過來。我伸手搏住了她柔軟的腰,我倆就這樣跪在地毯上熱吻著,雖然彼此的身體沒有再結合,但緊貼著的肌膚,卻毫無間隔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。
不曉得吻了多久,兩個人才終於分開,我無力地趴在阿雪的身上,沾滿穢瀆的肉莖還貼在她大腿上,頭枕著她的香肩,手則是握著她豪碩的巨乳。
「師父……你累不累?謝謝你了,讓我這麼舒服……」
阿雪輕聲說話,憐愛地伸手抹了抹我額頭的汗水,雙臂緊緊的搏住了我,彷彿生怕我會離開她。
我靜靜地看著阿雪天仙似的清秀容顏,想起剛才一戰中她遭遇的危險,現在能夠平平安安地抱在一起,真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我們兩個人就這麼相擁了好一會兒,我禁不住心中的感動,輕聲問著阿雪「小笨蛋,剛才遇到那麼多事情,怕不怕?」
「……其實,是很怕,魔法陣失控,境界重?的時候,差一點都怕到尿褲子了。」
阿雪點了點頭,深情地看著我,溫柔地道:「但只要想到是為了師父,為了大地上的人們而戰,就覺得不怕了。師父也說過嘛,害怕也必須要去做的事,怕也沒用。」
我看著阿雪那濕潤的眼眶,疼惜地吻上了她,感謝她的付出與心意,正想要說些什麼,阿雪卻忽然動了起來,一面伸手握住我的肉莖,用她溫暖的大腿內側貼著摩擦,一面在我脖子與胸前親吻起來。
「嗯……阿雪,你這是在……」
「嗯……今天……人家很想要……師父,你再給人家幾次嘛……」
「什麼?幾次?我剛剛已經……」
話沒能說完,已經被阿雪的親吻給打斷,不知道為什麼,我忽然開始覺得,現在開始要面對的,應該是一場非常辛勞的連續苦戰。
◆ 第三話:化身千億.萬變龍王
與阿雪的激烈歡好,搞得我精疲力盡,覺得自己幾乎是被搾乾了身上每一滴骨髓,這才倖免於難地逃出。
平時的阿雪哪有這麼恐怖,簡直就是超級吸精女王,要了一次又一次,就連我已經像條死狗般在地上喘氣,她還佔據我下半身,把我某件器官當成吸管一樣的用,要不是我緊急使用淫術魔法,張開結界,用透支體能的方法應付,哪可能走得出這門口。
到了最後,獲得滿足的阿雪沈沈睡去,美麗豐滿的侗體,在床褥上伸展出一個慵懶的睡姿,高聳白皙的H罩杯乳瓜,隨著呼吸起伏而抖蕩巨波,真是一幕讓人狂噴鼻血的畫面。
只可惜,看著這幕美景的我,無法生出半點慾念,整個人除了腰酸腿軟之外,就沒有半分感覺,彷彿整個身體都僵化成一截枯木,沒有一點生機,在勉強幫阿雪蓋上被子後,就掙扎著滾爬出門去。
(要命啊,阿雪體內的能量這樣只不過是穩定下來,並沒有真正宣洩,要是有個什麼觸發,隨時會再蠢動,到時候應該怎麼擺平啊?她再來一次吸精女王,我可是承受不住啊!)
出門瞬間,我為著這個嚴重問題愁眉不展,但轉念想想,這個想法似乎是本末倒置了,阿雪體內的能量若有蠢動,將會與主神級神族、魔族死亡前一樣,形成毀滅性的大爆炸,這種情形怎麼都比吸精女王出現要嚴重得多了。
往外走了幾步,發現自己腳步虛浮,險些就一較跌倒在地上,心裡一驚,連忙深呼吸幾口氣,提振精神。淫慾結界能讓我縱橫床第,但它本身其實是種非常霸道的魔法,透支體能,來維持當時的歡愉,事後如果不盡快調養,一下搞不好,馬上就是一場大病,所以我現在唯一的念頭,就是去找些固本培元的藥材來補補身體。
走出了我所住的院落,外頭是羽族女戰士們的住所,大戰才剛結束,她們大多數都在治傷或休息,照理說不該有什麼人走動,可是,當我走進這一區,其中的一扇門忽然打開,走出了一個人。
有人開門走出,這並不是什麼奇事。奇怪的是,我認得這是卡翠娜所住房間,堂堂一族之主的住所,居然有個人衣衫不整地走出,這就很不尋常,而且更古怪的一點是……這個人還是個男人!
「大、大叔?」
被我叫破行蹤的茅延安,慌忙朝我比了個喋聲的手勢,生怕被旁人聽見。我在短暫的驚愕後,立刻恍然,茅延安本來就與卡翠娜有過一腿,兩個人在東海就時常打友誼炮,現在久別重逢,用這方法敘敘舊,那也是人之常情,只不過剛剛結束戰鬥,立刻就來翻雲覆雨,這也實在是有點……呢,我似乎沒什麼資格說別人。
茅延安對我擠眉弄眼,要過來做解釋,但在他朝我這邊走來時,對面一扇門「呀」的一聲被打開,一個壯碩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出來。
這個人走了出來,隱約還聽到門裡頭傳來一眾鶯鶯燕燕之聲,嬌喘呻吟,有女人在叫「親親老公」,還有女人在叫「好哥哥」,聽起來起碼有七八個女人,而且是處於慾求不滿的發情狀態,簡直是男人夢想中的性慾天堂,但這人卻像落荒而逃似的踉蹌跌出。
「淫蕩!真是太淫蕩了,怪不得當年羽族稱霸南蠻,這種力量……哪怕是蓋世英雄,鐵桿也會給磨成繡花針啊!」
正以繡花針慘狀敗退跌出的,是同樣精疲力盡的白瀾熊。劇戰之後,他一回來就被那些沒人性的羽族欲女抓去行房,把所剩無多的體力狠狠再搾一次,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,白天干晚上也干,如何吃得消?自然就是現在這下場了。
不過,退出房間的白瀾熊,卻不是戴著石頭帽的人類型態,而是回復到本來面目,一副熊樣。現在的他,早已無需再倚仗石頭帽變身,他這段時間以來銳身赴難,幹出許多英勇豪俠的事跡,每次戰鬥又都衝在最前頭,英雄氣概早已被那些鳥女人給看上,紛紛纏著他歡好,希望能從他身上借來優秀品種,誕育羽族的新生代。
以男人而言,這確實算是一種榮耀,但白瀾熊卻已經是無福消受,再怎麼說,立志成為英雄豪傑的他,沒有理由以成為種男為榮,雖然能免費干大批美女,是一件大佔便宜的好事,但天天干、日日干,也是會厭煩的,趁著此間事了,白瀾熊要徹底擺脫這些靡爛的男女關係,回去重做他的獸族好漢了。
這次的伊斯塔事件,白瀾熊為獸族立下大功,洗刷了之前的罪名,更獲得萬獸尊者的賞識,現在不但揚眉吐氣,更隱約成為萬獸尊者的繼承人,將來統帥南蠻各獸族,威風八面,只待把那些待拯救的獸人奴隸給平安送回南蠻,往後的南蠻……恐怕就是白瀾熊的天下了。
「……你們……」
白瀾熊看到我與茅延安,熊臉上一副尷尬的模樣,正要說些什麼,旁邊的一扇門忽然打開,又一個非女性身影從裡頭走出。
「又、又有男人?」
真想不到羽族淫亂若斯,剛結束戰鬥就紛紛找男人來大亂交,但羽族女戰士的眼光一向也高,除了茅延安、白瀾熊之外,我倒是很好奇她們會找上誰。
「尊、尊者……」
白瀾熊的驚呼聲,同樣也讓我吃了一驚,怎麼都沒想到羽族的鳥女人膽大包天,連我家外公這樣的真男人都勾引上床,而萬獸尊者如此英雄人物,居然搞起這些鳥女人來,想想真是自貶身價,硬派風格毀於一旦。
「外公,連你也搞女人?」
我呆呆地問了一句,沒想到卻被萬獸尊者狠狠敲了一下腦袋。
「混賬東西,什麼搞女人,我才不像你們這些小輩一樣閒得沒事幹,是專門被請來救你的妞的!」
「啊?我的妞?」
聽到這句話,我嚇了一跳,這才想起除了阿雪之外,霓虹的傷勢也不輕,羽霓倒也罷了,羽虹卻是最讓我擔心的,她雙目有傷,又被冰封了一段時間,再加上戰鬥時所受的傷,幾項加起來著實不輕,我本以為有白牡丹醫治,就足以擺平這些問題,但從情形看來,狀況比我預期嚴重。
「霓虹都在裡頭嗎?我去看看。」
「不用啦,那兩個鳥丫頭的傷勢都不輕,費了你外公好大一番功夫,才打散她們的瘀血,活絡血脈。」
萬獸尊者簡單說明,他從戰場上回來後,便應白牡丹所請,運功幫霓虹鎮傷,累了半晌,好不容易才把霓虹的傷勢分別穩定住,直至此時才圓功離開。
不久前的一戰,萬獸尊者幾乎是從開戰的那一刻,一直堅持硬挺到戰鬥結束,之間無數次死擋在無頭騎士的面前,如果不是有他老人家浴血奮戰,我們早就在無頭騎士現身後的十分鐘內,全部給它殺光了。
即使是身為當世最強者,萬獸尊者也在這一戰中受創不輕,他本就年事已高,這樣一番艱辛血戰,更令他元氣大傷,而他回來以後未及歇息,馬上應白牡丹的請求,出手救治霓虹。
白牡丹有什麼天大的面子能請動萬獸尊者?萬獸尊者素來蔑視女性,之所以肯出手相救霓虹,全都是看在我的份上。因為霓虹是我的女人,萬獸尊者才急急忙忙搶著施救,這種輸送真氣鎮壓傷勢的手法,非常消耗本身的力量與元氣,如果不是要救極親或極重要的人,習武者絕不輕易做這種付出。
我側眼靜觀,萬獸尊者的舉手投足,雖然仍是威風凜凜,霸氣迫人,但若仔細觀察他的眼神,我卻看得出,他老人家現在其實非常虛弱。會有這樣的結果,都是因為我的關係,儘管我不是很認同萬獸尊者的一些作法,但他老人家確實為了我而捨生忘死,平添了許多不必要的風險,想起來真是讓我感到愧疚。
「外公,我……」
「嘿,你什麼你啊,大好男兒,不要學那娘們一樣,扭捏作態。」萬獸尊者在我肩上一拍,笑道:「你是我的寶貝外孫,外公之前沒有能替你做什麼,現在補做一點,算得了什麼?不用大驚小怪的。」
被萬獸尊者這麼豪邁地一拍,我反而不曉得自己還能說些什麼,訕訕地閉上嘴」看著萬獸尊者帶白瀾熊瀟灑離去,我本來也想跟上去,卻被旁邊的不良中年給拉住。
「賢侄,等一下,大叔這邊有點事情要對你說。」
「什麼事?你良心發現,要把之前的欠錢還我了嗎?」
「什麼欠債?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有欠你債……哦,我記起來了,是欠你一筆錢,這錢我一定會還,絕不賴賬,但你可不可以先把架在我脖子上的這把刀收起來?怪怕人的。」
茅延安打著哈哈,讓我收了小刀,然後才用很嚴肅的表情,低聲道:「賢侄,知不知道最近外頭有很多關於你的不利傳聞?」
各種惡意中傷我的話,從我成人的那一刻起就不曾斷過,其中有九成以上都是事實,所以我是早已習慣,也沒必要做什麼辯白,但看茅延安說得甚是嚴重,頓時心生好奇,向他問問究竟。
「外頭現在有很多人傳說……你是黑龍會派出來顛覆大地的奸細!」
這句話……別說是我,就算是阿雪在這裡,都會露出不屑的神情。有關我勾結黑龍會的傳聞,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斷過,這根本算不上新聞,有什麼好特別說的?
「大叔,就算我真是黑龍會奸細好了,現在黑龍會都完蛋了,我還有什麼好勾結的?」
「唉,就是因為黑龍會完蛋了,所以一堆人想趁機打落水狗,撿點便宜,而你就是他們最好的成名台階。」
「扼,宰了我來成名?這法子倒是很不錯,我如果剛出道,連我自己都想用。」
特別是……你最近幹的幾件事,得罪了天下男人,想要你命的人暴增十倍,有時連大叔我都看不過去,真想把你宰了。」

「宰我之前先把欠我的債還清,再來說宰不遲。不過……得罪天下男人?我做了什麼豐功偉業,有這麼大的效果?」
我皺眉問話,茅延安點頭解釋,說是我們小隊開始成名後不久,就有很多人知道我們小隊裡頭除了羽霓,還有一個清純的巨乳超美女,人們在讚歎我們闖出的成績同時,也羨慕身為團長的我艷福無邊。
金雀花聯邦事件中,月櫻在我身後不斷奔走、協助,有關我與月櫻的情事,其實
早已瞞不過明眼人,在我離開金雀花聯邦後,月櫻和我的關係透過各種管道流出,現在已不是什麼秘密了。
四大天女一直是大地上無數雄性動物的美夢,可望而不可及,以前萊恩。巴菲特身為唯一一個攻陷四大天女的男人,讓月櫻委身於他,因而聲名大噪,現在這殊榮落到我頭上,偏偏我又沒有萊恩那樣穩固的權威,自然惹人眼紅。
我們離開金雀花聯邦的時候,羽虹也歸隊,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,並蒂霓虹這兩朵名花已經給我一起摘採了,雙胞胎美人兒左右逢源,兩邊有得搞。四大天女得其一,又再得到並蒂霓虹,之前那些眼紅的人,這時簡直紅得可以滴出血來。
更糟糕的是,在巴格達城門口,李華梅的一番告白與動作,這簡直是驚動大地。四大天女入手其二,這個男人究竟是何德何能?倘若是方賣書那樣的名俠、白瀾熊那樣的豪傑,這可能還讓人服氣,但偏偏是明珠暗投,由這麼一個卑鄙小人得志,大地上的男人哪個肯心服?
「在他們的腦海裡,大概都已經幻想出那樣的書面,你一個人翹二郎腿,在床上淫笑,地上灑滿被蹂躪的玫瑰花,霓虹、月櫻夫人、李元帥就滾在你床上,哭泣、呻吟,穿著緊身內衣、黑色絲襪,脖子上還戴狗煉項圈,還……」
「喂喂喂,大叔,你說歸說,為什麼連鼻血都流出來了?擦擦吧,這樣子很難看的。」
我讓茅延安拿衛生紙擦了鼻血,自己也歎了口氣。茅延安說的這些,我不是不知道,但知道了又能如何?為了不讓人妒忌眼紅,以後我就不干阿雪、不干霓虹了?或是跑去李華梅那裡,請她去當眾說明,之前講的那些話是講來與大家開玩笑,大家千萬別當真?
這些事我都不可能做,世上有些事我能做,有些事卻是我做不到的,既然做不到,煩惱也沒用,倒是茅延安說月櫻自我走後,開始染上些小病,身體不適,這一點就讓我擔憂不已,真想立刻飛回金雀花聯邦,看看月櫻的情形。
「不用太擔心,月櫻夫人只是工作累些,再加上想念你,所以有了點小病,基本上無大礙。唉,外頭有關你的惡劣傳聞不少,她屢屢為你澄清,也真是很累的。」
「怎麼只有她替我說話?你留在金雀花聯邦是幹什麼吃的?難道你在那裡專門替我說壞話?落井下石,雪中送屎?」
「怎、怎麼可能呢?我和心禪和尚都有在替你說話啊,還是你也想聽聽和尚他為你澄清、奔走,積勞成疾的故事?」
「這個不必了,太沒有美感……」
我搖了搖頭,感謝茅延安的點醒,知道外頭有許多人眼紅我目前擁有的東西,該要在這方面留心。
「你知道小心就好了,惡名這東西有時候是很要命的,畢竟現在你是行走江湖,不是離群獨居,碰上了困難,還是得倚仗旁人協助,如果沒有人相信你,那你要怎麼辦?」
茅延安道:「嘿嘿,你在伊斯塔這邊忙翻天,都不曉得那些小報怎麼寫你的,有家報館指證歷歷,說其實心燈的死只是一個障眼法,其實真正的黑龍王末死,還在暗中指揮一切。」
「嗯,這說法有門道,大叔,這件事我之前也想過很多次,我懷疑……」話出口幾句,突然想到我們正討論的東西,心覺有異,道:「等等,那間報館說的黑龍王是指誰?」
「你。」
「我?我是黑龍王?」
這指控實在太荒唐,我忍不住大笑起來:「我要是黑龍王,還用得著這麼落魄在外跑業務?以黑龍會當初的雄厚實力,如果由我來指揮,很大的把握可以把反抗軍打上天去極樂世界觀光,雄霸大地,怎麼會搞到現在這結果?」
「你別笑啊,本來謠言這種東西,就是不需要成本的,你說這事荒唐是沒錯,但卻有人認為正是因為看起來不可能,裡頭才藏有大陰謀啊,他們說你甘心捨棄黑龍會的架構,就是藉機去蕪存菁,掃除黑龍會的瘀血,謀求更大利益。當然啦,他們懷疑的人不只你一個,有人認為月櫻夫人是黑龍王,有人覺得心禪和尚比較像,連你老爸都被列入可能的名單,就連大叔我,大概是因為長得太師、床技一流,酒店街裡也有幾個女的信我是黑龍王……尤其高潮的時候。」
「干!就憑你?黑龍王候選人這麼不挑的嗎?或者這是東海的新活動,一日一龍王,大家換著當?」
我越聽越覺得荒唐,因為就連李華梅都不免流言纏身,明明是那場大勝仗的主導者,卻也有人懷疑她勾結黑龍王,甚至她一人扮兩角,同時身兼反抗軍首腦、黑龍王的角色,藉著戰爭獲取兩邊的資源來壯大。
連李華梅都會受到這樣的汙辱,相形之下,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,不過,茅延安告訴我一個好消息,就是儘管外界謠言不斷,但還是有人站在我這邊,替我辯駁清白,在報上筆戰群英。
「哦?有這樣的正義之士?是哪一位?我一定要重重酬謝。」
「是你的熟人,那個小記者夏綠蒂啊,你不記得了嗎?她現在混得風生水起,已經是個大報社的主編了。」
茅延安的話嚇了我一跳,我奇道:「夏綠蒂?怎麼可能?她又沒和我上過床,為什麼會替我說話?」
喔,她在報上說你貌醜如豬,卑鄙如狗,這種不入流的雜碎人物,怎麼可能幹得出什麼大陰謀?要說你是黑龍王,那除非黑龍會全都瞎了眼。」
「……你確定這樣是在幫我說話?」
我歎了口氣,夏綠蒂對我沒有好感,這是早就知道的事,她在月櫻的扶持下混得不錯,這是可以預見的事,有真材實料、有才華的人,只要獲得後台支持,揚眉吐氣不是難事,下次見面的時候,不曉得意氣風發的她是什麼模樣,或許會讓我有強姦她的價值吧?
「對了,你這邊的事情已經到尾聲,只剩下配合你外公帶回獸人奴隸,照理說該是沒事,但伊斯塔人反覆無常,你要小心他們突然反口,過河拆橋啊。」
不良中年堪稱是過河拆橋的專家,這些話出自他口中,特別有說服力,我點點頭表示認同,他跟著又提醒我,要小心處理與李華梅之間的感情。
「李華梅有她的堅持,也有她的雄心,說得明白一點,就是野心。她的本質近似梟雄多過英雄,行事不擇手段,你能夠讓這個女梟雄為你放下那麼多,這確實是你的本事,不過……」
茅延安沈吟道:「你也別忘了,無論她肯為你做多少事,她的本質仍然是一個女梟雄,如果忘了這點,那就比忽略伊斯塔會過河拆橋的可能更不智。」
「大叔,這些話我不愛聽啦,畫眉她連續為了我犧牲許多,你現在叫我防她、對付她,這樣做一點道理都沒有啊。」
我知道茅延安說的話不是沒道理,若是以前,我會用力點頭,與他一起研究問題,但在李華梅為了我而拚命,差一點就與心燈居士同歸於盡後,我不想再對她做那麼多小人猜想,這樣會讓我感覺